红泥小火炉

荒谬当道,爱拯救之。

【蔺靖】云中(10)

不知为什么,如今在萧景琰这里,夜晚总是比白日里更加漫长。蔺晨走前他从未这样觉得,那时候,他恨不得一刻当做一日,一日当做一年,就这么年年月月的和他蹉跎下去。他躺在榻上,常不自觉的抬眼去看窗外的天色,他想着,捱到天光破晓,大概也很容易,只要,别在似梦似醒之间再看见恍若蔺晨的幻影的话。

早朝上,他派了战英监运着粮草往西北去,毕竟军需的问题一刻也耽误不得,可这几年大梁的国库虽算不上空虚,却也是不够宽裕。前几年战事总起,百姓无心耕种,又赶上了江南水患,税收迟迟收不上来,往下放的赈灾款子比收上来的还多,他也不愿再征收旁的杂税,给百姓重担上再添一笔,连这次送去西北救急的军费,大部分竟都是从他自己的私库里出的。

他知道,这样长久以往下去不行,每个君主都是想励精图治,造福于民的。可天灾人祸,总不在他掌握之中,又想到即位这一年多来为了大大小小的灾荒,水难写的罪己诏,心头总是发紧。本想着,这次的事该在殿上与众臣商量出个办法来,可下面吵吵闹闹,三推四阻,实在让他没了耐心。

朝堂之上,他待之最亲厚的,莫过于他在潜邸时便辅佐他的沈追、蔡荃。当年,他为太子,虽身份尊贵,可也总是与之秉烛夜谈,论政论道论诗书。说到底,当年他们与君相比都为臣属。如今,他为君,下面的人仿佛一夜之间站在了他的对立面,好像是拔河,他自己一边,对面是所有人。

萧景琰在殿内坐了一会,终于还是打定主意去苏府走一遭,有些事情,憋得久了,哪怕他再不善言辞,也想找个人说一说。他一向雷厉风行,既然决定的事便要做,而且还要快。他换了一身私服,跟高湛知会了一声,唤了几个禁军侍卫,骑了马,就从宫城边门悄悄的离开,往苏府去。可还没到苏府,便看见浩浩荡荡押送军粮的队伍,战英赫然走在最后。

战英眼光瞥见了萧景琰,吃了一惊,却看着他走的方向,心下明了。略思索了一会,便打马往萧景琰那里疾走,好容易追上了,还没等开口,萧景琰便皱了皱眉头看他:你来做什么,一会误了出城的时辰。

列战英叹了口气:“陛下,苏先生一向身子不好,这两年也总是出门散心,在金陵的时间统共不过几个月,前些日子又回了趟廊州,又不知回没回来。您若是没知会一声,只怕是要扑个空。”萧景琰显然忘了这些,只是眉头蹙紧,朝他点了点头,摆了摆手,又带着几个侍卫一骑绝尘而去,方向依旧是苏府的方向。列战英默默望向他离开的方向,停在原地摇了摇头。

不管怎样,萧景琰最终还是站在那个府邸门口了,他抬头看着府门匾额上的“苏府”,心里发涩,不禁想起以前,他总是从密道来这里,后来总算可以正大光明登门时,又因为他和蔺晨的事,和小殊闹了好大一场不愉快。算一算,这竟是那以后他第一次来这。

他着人通报,在正厅刚站定,迎面就看急急从偏厅赶来的甄平。甄平见了他,行了一礼,却是面露难色,直言宗主回廊州处理盟内事务,路上走得急了,又病在廊州,前些日子才见好,也才刚刚启程,等回金陵至少也得个把月,还请陛下先回宫,等宗主回来再往宫里递帖子。景琰听了这个,眉目间有些失望,可也并没说什么,只是留下话说,等你家宗主回来,再来探望。

萧景琰从府上刚离开,内室里便传来一阵抑制不住的咳嗽声。甄平听了,急忙往内室转,进了门,将手中的热茶放下,便紧张的看向坐着的那个披着狐裘的人。那人咳完了,抬起头来,赫然是那个据说远在廊州的梅宗主。

 

 

 

 

=====我是梅宗主出场的分割线=====

景琰:小殊,你又又又又又骗我

梅长苏:我,有苦衷

私设我们苏先生还活着,但他依旧是那个拖着病体弱弱的苏先生。

今天,双更。虽然我一更的字数本来就很少(逃走),但我说是双更就是双更。(理直气壮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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